甲
一、“术数”的基本内涵
“术数”起于《易》学:“法于阴阳”,即顺应于天地四时阴阳的变化规律;“和于术数”即在法于阴阳的基础上应用《周易》升降刚柔、阴阳消长的原理,在“数”的指导下。从事人生。此为“术数”的原旨。它寓有丰富的哲学思想内涵。《辞海》(1979年版)对“术数”一词释为“术数一称数术。术指方术(方式方法)。数,指理气数(运用方法时的规律),即以种种方术观察自然界可注意现象,来推测人和国家的命运和气数。
《汉书·艺文志》列天文、历谱、五行、蓍龟、杂占、形法等六种为数术,并强调“术数”运用阴阳五行生克制化的数理来推断人生的凶吉:如龟卜、占筮、体占、星占等。可见“术数”是阐述宇宙一切万物运动变化的整个易数体系和象数体系,其学术思想包括河图洛书数字系统和《易经》卦爻符号密码。古人以为八卦、九宫、五行、三才、两仪等在数中,且数中有术、术中有数。术数既讲数,又讲它的术或法,因此“术数”是中国古代的哲学、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人体科学、预测学等学科的融合。刘完素《素问玄机原病式》说:“可以筹算者,天地之数也。若得天地之数,则大道在其中也。” 《人物志》:“思通造化,策谋奇妙,是为术家。”可见术数就是气数——天数或自然界的规律及所呈现状态。
古人然为宇宙间的一切万物都有其内在联系,这个联系就是点和线,就是1—9的聚散离合,就是数。古人又分易数和象数两大内容。总起来说所谓“数”就是万物在时间、空间上表现出来的相互依赖、相互生成、相互斗争、相互转化的量的关系。数就是一种机运规律,也是万事万物的运动变化规律。不同的数体现了不同的万物运动状态和运动机制,数的演变,体现了宇宙间一切万物纷繁复杂和矛盾对立的演变,体现了宇宙间万事万物矛盾对立的统一。所谓术是指多学科的各种技术,包括天文、地理、历法、中医、气功、气候、武术以及《易经》卦爻符号系统、占卦、六壬、奇门、太乙、星占、面象堪舆等一系列利用时间空间与自然界一切现象进行占卜和预测的方法,也可以理解为天干地支阴阳五行学说的具体运用,因为河图、洛书数字系统和《易经》卦爻符号系统都可以从天干地支阴阳五行方面体现出来。可见可图洛书既是作《易经》的根据,又是“术数”的数理图案,也是太极、阴阳、五行、天干地支的数理推导模型。《内经》的作者正是以《易经》象数、理占的统一体为基础,用“天地人”三才的思维模式灵活妙用了太极、阴阳、八卦、五行、天干地支学说而提出了“法于阴阳和于术数”的论断。
乙
二、术数与人及一切事物的关系
术数具有天地人和谐统一的整体观念,它根据日月星辰的运转、天地之气的转移、四季寒暑的往来等对人类自身及至一切宇宙空间的一切事物运动发展的产生影响作用,而创造出一套完整的思想体系。通过事物运动的阴阳对立双方以及五行生克制化关系等进行“机”和“运”的数的筹算来把握自然界事物运动变化规律。同时通过一系列“术”的应用来调整改善人体自身的内外环境,从而获得人和事的避凶趋吉、健康长寿、适应自然、改变自然的生命能量。如:人的姓名数理的吉凶、阴阳生克关系、中医、针灸、气功、武术等都是术数的最普遍的运用。从某种意义讲。“术数”即使人类追求完善、追求改变自身生命命运、追求避凶趋吉追求长生健康的一种方法的通道。因此,“法于阴阳和于术数”才能真正“上知天文”最高的洞察穷究宇宙的规律,“下知地理”最低的把握认识地球的发展原理,“中察人事”筹算人事盛衰变化规律,从而把握时空要素,创造最佳机运,指导人的生命活动,只有真正精于“术数”才能把握人及事物的运气盛衰变化规律。故曰“人与天地相参也,与日月相应也”,从阴阳则生荣逆之则死衰。
“法于阴阳和于术数”是《易经》学及医学中的“天人之学”的核心,以为人生命盛衰的规范。它究天人之际、探索宇宙,人生必变、应变、适变的大原理;通古今之变,阐明人生知变、应变、适变的大法则。古人在长期生活实践中认识到人体之气及宇宙中一切事物之气都随着天地、日月、四季五行白天黑夜之气的变化必然会对应着人体及万事万物的变化而变化。
“术数”的功能就在于测算、把握这种气运、气数的规律,以及预测该事物将受到何种影响和向何方向发展,这就是“术数”所强调的“天人合一”的天人感应规律和宇宙全息规律等,天地之气的变化必然会对应着人体及万事万物的变化,这就是“和于术数”能预测、把握认识生命活动及万事万物运动、发展归宿规律的科学依据之一。而天干地支阴阳学说的运用是“和于术数”的钥匙,它的数理体现于河图洛书之中。它的学术里许多基本的数,都不是简单的数目字数,如太极、阴阳、三才、四时、五行、五运六气、七损八益、八卦八纲法、天癸数、天支数、九九之先天数等导源与河图洛书数理。天干地支阴阳五行学说就是术数家用于预测占卜的思维模式。古代的象数易数学家们致力于用预报灾异、探索自然、研究人生及宇宙。通过天干地支阴阳五行学说可以相究岁运之盈益,气令之早晏、万物之生死枯荣,五运六气就是应用天干地支阴阳五行象数思维模式来预测人类生存的重要环境——大气环流状及与之相应的人之众疾、生态盛衰状态的中国古代预测理论。它是从“天人合一”的整体观这个科学哲学思想出发,首先通过“天度”(历法)预测大气环流状况,进而预测人之众疾及生态盛衰的周期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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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历代先贤对“术数”的研究贡献
“术数”是我国古代先贤高度智慧的结晶,也是过去人们处世治国安身立命的法则。纵观我国古老的历史,无论是善通机巧的科学巨匠,还是声名显赫的文人墨客,甚至治国安邦叱咤风云的文臣武将都无不通晓术数之道。为人熟知的伊尹、姜子牙、张良、诸葛亮、韩信、刘伯温等风云人物以及历代医界圣贤无不与术数结下不解之缘,都是靠“术数”的神机妙算智慧而有所成就才闻名于天下。故于通晓“术数”者,古有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之说。
《内经》为中医理论的奠基,开“法于阴阳和于术数”之先河,为后世医家研究应用“术数”率旗挥戈。东汉时期的《从神农本草经》在“象数”取象比类和阴阳观念的基础上总结前代用药的经验提出了药的四气五味、升降浮沉理论,确立了中药的应用理论原则;魏伯阳著《周易参同契》假借爻象以论作丹之意,将《周易》的象数符号纳入气功领域,用以描绘人体内不可知不可见的能量流的周期性和节律性。
“术数”中天干地支阴阳五行的象数系统及《易经》爻卦符号系统在中医学中还有大量应用,如对人体生病密码的破译、疾病的诊断、治疗及愈后预测、针灸学的子午流注、灵龟八法中对按时开穴穴位的选取等。这其中还有很多课题值得进一步研究。因此对“法于阴阳和于术数”之真谛,需要我们以《易经》学说为基础结合现代科学作深刻的研究和探讨。不仅如此,易经的内容还得到现代自然科学越来越多的说明或证明,《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象数学、数术学”(易学的一个分支)写道:“20世纪70、80年代以来,许多中国学者运用数理科学方法对象数学重新进行研究,例如:以等差级(算术级数)解释阳奇阴偶和天地之数;以等比级数(几何级数)解释‘一分为二’的宇宙生成论;以数学排列组合解释八卦成列;以二项式系数解释太极——两仪——四象——八卦——六十四卦的‘周易三角’,并发现比法国数学家B·巴斯加尔早500年的‘贾宪——杨辉三角’来源于‘周易三角’;以方圆九宫算术解释河图洛书;以函数关系解释太极曲线与阴阳消长变化;以二进位制数学说明邵壅的先天卦位卦序图,认为此图经得起电子计算机的测试和检验;以同余式定理解释揲筮的方法;以概率论统计解释断占中的吉凶休咎……”所有这些研究,都力图揭破笼罩在《易经》上面的神秘外衣。
更令人称奇的是易经关于宇宙起源的独特叙述,《易传·系辞上》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这句话中的术语各家解释不同,但这话的总体意思的理解却是一致的,即现在宇宙中的万事万物产生于一个本原——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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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阴阳学说
阴阳是对自然界互相联系的事物现象对立双方的概况。阴阳学说认为世界是物质性的整体,世界本身就是阴阳二气对立统一的结果。清阳为天,浊阴为地。地气上为云,天气下为雨,宇宙间的一切万物都包含着阴阳互相对立的两个方面,由于阴阳两个方面的运动变化构成了一切事物,推动着事物的发展变化,所以《内经》说“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治病必求于本。”神明也就是指物质世界无穷变化。
阴阳两个面的相互对立,主要表现于它们之间即是相互制约的,又是相互依赖的。所以阳盛则阴衰,阴盛则阳弱。阴阳的依存互根,既是互相对立的,又是相互依存的。任何一方都不能脱离另一方单独存在,即所谓孤阴和独阳也就不能再生化滋长了。
阴阳的消长转化,即阴消阳长是说相互对立、相互依存的阴阳双方不是处于静止状态,而是处于阳消阴长或阴消阳长互为消长的运动变化中,它是随着地球运动变化而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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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行学说
五行学说以为宇宙间的一切事物都是由木、火、土、金、水五种物质的运动与变化构成。据《尚书大传》记载,早在公元前一千年前的殷商时期,人们便有以下认识:“水火者,百姓之所饮食也;金木者,百姓之所兴生也;土者,万物之所资生,是为人用。”说明古代人在长期生活实践中认识到木、火、土、金、水五种物质是人生存必不可少的东西。后来先贤们把这五种物质推演用来说明世间一切事物,并认为这五种物质不仅相互滋生,相互制约,而且是在不断运动变化之中,故称之为“五行”。